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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皓走到窗前,俯瞰城内,只见楼下房屋鳞次栉比,松杉成林,转到前窗,但见城外护城河宛若玉带环绕,楼 台倒映,岸柳轻拂,极具诗情画意。
只一会,店小二端上酒菜,两人便用将起来。欧阳鼎举起一杯酒,正待一饮而尽,却见一位黄衫短髯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道:“欧阳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欧阳鼎一见此人,忙站起来抱拳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南宫兄。一别多年,南宫兄风采不减当年,当真是可喜可贺。”说着,他拉起儿子又道:“皓儿,这位便是我常与你提起的名震江湖的河汉一刀南宫文南宫大侠。快见过你南宫伯父。”
欧阳皓忙躬身施礼道:“小侄见过南宫伯父。”南宫文哈哈大笑道:“世侄不必多礼。看世侄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这正是虎父无犬子。”
欧阳鼎忙道:“哪里,哪里,小儿愚鲁,南宫兄缪赞了。你我此次相逢不易,便请同坐共饮一杯,不知尊意如何?”南宫文点头道:“相请不如偶遇,小弟我却之不恭了。”说罢,招招手,一白衫少年健步走了过来,但见此人生得浓眉大眼,年纪却与欧阳皓相仿。欧阳鼎见那少年双目之中神光充足,心道:此子内功造诣颇为不浅。
白衣少年躬身道:“小侄南宫英见过欧阳伯父。”欧阳鼎免不了也要称赞一番。南宫文道:“英儿和这位世兄亲近亲近,日后行走江湖,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南宫英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欧阳皓一见,便知对方要与自己握手,可他那里知道,江湖上的握手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便是暗试对方内力。他毫无江湖经验,其中内涵如何知道?
欧阳鼎见状心中大急,正欲上前阻止,却已是不及。只听欧阳皓“哎呀”一声,疼得叫了起来,脸上汗如雨下。南宫英也吃了一惊,连忙松手。欧阳皓脚步踉跄,几乎跌倒,却被父亲扶住。 南宫文见状,脸一沉喝道:“英儿,怎可如此无礼,还不快向世兄陪个不是!”
欧阳鼎心中难过,但还是面色平静道:“不必了,不知者不怪。不瞒南宫兄说,犬子前日得了一种怪病,内力时有是无,实在令小弟头痛不已。但是小弟既已收到新秀大会的请帖,这说明朋友们还看得起小弟,又怎能拂了白大侠和朋友们的盛情呢?至于犬子之病,只有待大会一结束,再想办法了。这次实是误会,又怎能怪得了贤侄?”
南宫文听了道:“英儿,以后千万不可莽撞,还不退下!欧阳兄,小儿无知,多有得罪,还望多多包涵。”欧阳鼎也道:“无妨,请不必挂怀。”
于是,两人便坐下喝酒,谈些江湖轶事。说到大侠李云天一死,这十几年来道消魔长,不胜嘘唏。南宫文道:“但愿此次新秀大会能涌现出一批可造之材,降魔卫道。武林才有希望。”
欧阳鼎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感慨道:“目前,江湖上少年侠士,能担此重任者,却是千呼万唤也不出来。想当年,你我之辈,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群魔纳首,是何等风光。”
南宫文也不禁叹道:“但想不到光阴荏苒,你我老矣!好汉不提当年勇喽。只是你我当竭尽全力,绝不能让小人为害武林。却不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欧阳鼎望望对方,只见南宫文脸上尽是忧虑之色,便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何况你我尚未垂垂老矣。你我更当戮力同心,为武林正义尽此绵薄之力,虽九死又有何憾?南宫兄,自古邪不胜正,不必担心,相信时势造英雄。”
两人推杯换盏,各自尽兴而归。欧阳鼎回到客栈,看看儿子的手,红红的肿起老高,自是心疼。但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将药涂在儿子手上红肿处,抚慰道:“不碍事,明天就好了。”
欧阳皓苦笑道:“江湖风波恶,连我 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深受其害。”
欧阳鼎鼎:“江湖诡诈,层出不穷。你今日所受之苦 实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了。行走江湖必当步步小心。”
欧阳皓展颜一笑道:“反正我以后也不会行走江湖的了。书中自有黄金屋,做一介书生,吟诗作对,太太平平,既无切肤之痛,更无性命之忧,多么逍遥自在。”欧阳鼎听闻此言,只得苦笑无语。
但是,经过这次小小的挫折,还是多少影响了欧阳皓的心绪。一路之上,他沉默寡言,连许多风景颇佳的诸如八百里洞庭湖等竟未驻足一游,他只求先到达庐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