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不良王妃4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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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廖江颖,颖儿呀,那么高的悬崖你掉下去,都没有死呀。”国舅爷和善的面容里满是笑意,声音很是温和,就如同一个慈爱的长辈在对待一个爱瞎闹的小辈,“悬崖底下好不好玩?没有断胳膊断腿,颖儿的运气似乎不错?”
一句接着一句的“颖儿”,令二丫听在耳朵里,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起来,她的身后是阴冷的黑衣人,前面是一脸虚伪的国舅府,她是进退不得,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既来之则安之,根本容不得她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国舅爷的话听得她那叫一个冒冷汗的,和善且慈爱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地捅向二丫的心窝子,这叫什么事呀,她没断胳膊断腿儿,是运气好,可有他这么说话的吗?好象她没有断胳膊断腿,那是上天没长眼睛,她没有遭到报应,似乎是件很遗憾的事!
“我三个月前醒来的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对国舅爷所说的什么悬崖之事,压根儿没有印象。”她双手负在身后,往前走了两三步,一手按住桌沿,在桌子的右侧坐了下来,仿佛没将他们两个人放在眼里,“我到是很好奇,我跟你们讲的廖江颖长得有那么像吗?除了国舅府你们之外,还有人说我是他的王妃,还真是奇怪了,我一个小丫头,身份还真多!”
她自嘲道,希望李无垢能派人去通知一下京极律,如果他能来,她的小命也许还能保住,若是李无垢没派人去,那么她明天的今日恐怕就是她的忌日了。
“也是呢。”国舅爷淡淡地附和着她的话,居高临下地睇视着胆敢在他的面前不说一声便坐下的二丫,温和的眼里多了丝试探之色,“颖儿,到是不认得我了?颖儿也是过目不忘的呢,怎么居然能将我给忘记了?”
这话问的,让二丫心中忽然涌出来一个念头,她的右手重重地一拍桌面,朝着国舅爷露出孺慕的神色来,“莫不是二丫是国舅爷的私生女?”这话一说,她连忙站了起来,两步就到了国舅爷的面前,“二丫见过亲爹!”
“放肆!”
黑衣人重重地一哼。
二丫心惊胆颤,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小小的眼睛仓惶地瞅着国舅爷,又瞅瞅身后将她的后路给拦住的黑衣人,一副被吓着的委屈样子。
“廖江颖,你别装了,再装下去,我到真以为你就是个小丫头了,这样多没有意思的?”黑衣人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将她用力地给扯了过去,阴阴冷冷的面容与她面对面,将她右臂的衣袖往上一撩起。
手臂间有个铜钱大小的痕迹清晰地映入在场人的眼里。
国舅爷愈发地笑得和蔼,真真像是一个慈爱且诲人不倦的长辈,那手就抚向二丫的脑袋,被戒慎的二丫给躲开,丝毫不见有怒意流露出来,反而还似乎很理解她似的,“脑袋里空白了一片是吗?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是吗?”
如果不是在书房外见识了那一幕,也许二丫可能被他的和蔼面容所蒙骗,可现在不会,完全不会,她永远记得在书房里,国舅爷的姿态,话听在耳朵就变了味,成了大尾巴狼似的,让她心里跳得跟什么似的。
“是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只知道有好心的猎户救了我。”她这话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次了,而且一直不厌烦地重复着这件事,“你们都说我是廖江颖,你们所说的的疤痕我身上也有,也是悬崖掉下去,好象我就是廖江颖,可那个人说的事,我一点真实的感觉都没有……”
“今晚你去了哪里?”
谁知她讲得兴起,黑衣人突然地横插一句,将她的话给打断,目光里透着一股子将她看透的光芒,“不管你是二丫还是廖江颖都好,也不管你不记得过往的事也好,你今晚去哪里了?”
被突然地一问,二丫没有流露出慌乱的神色,反而疑惑地转身望着黑衣人,这会儿,她终于将黑衣人脸看得一清二楚,刚才在李无垢的院落之外,尽管有火把亮如白昼般,还是没有太放注意力到黑衣人的身上,这会儿看出来,此人居然与前几个自己坐在墙头看到被一个胖姑娘给追入胡同的人长得差不多。
“哦,我记得你!”
她的话才一出口,手臂就给狠狠地拽紧,她一咬牙才强自忍住到嘴边的呼痛声,感觉胳膊要与自己的身体分开似的,黑衣人的目光泛着血色的红光,就跟野兽似的,仿佛能轻易地就将她给撕成两半。
“说,你还记得什么?”黑衣人逼近她,一字一字地说出口,面容狰狞。
二丫是个机灵的人,她一下子就将自己刚才的话与他认识她这个人的事联系起来,心中便有了一个大胆却不莽撞的猜测,莫非她掉下悬崖,乃是她知道了什么内幕消息,被他逼落悬崖吗?
“记得?我记得什么呀?”她一脸地茫然,小小的眼睛毫无光彩,“那天你不是让一个胖姑娘给追到胡同里了吗?我刚好坐在墙头看到你,你还冲着我叫‘九皇婶’呢,怎么这么快就当作没见过我了呀?”
“京柳东?”国舅爷眼睛一眯,透出几分精光,指着黑衣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是吧?有点吊而郎当的样子?”
她毫无异议地点头,确实是那样子的,被那个胖姑娘给追得无处可逃的样子到是挺逗的,“两位到底是我的仇人还是故友?我只想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李无垢还没有睡下,翻来覆去,她怎么也不能安然地闭上眼睛,一直睡不着,披衣坐起,心里怎么也不能平静,拿起书,翻了一会,脑袋里跟乱麻似的,一点都看不进去。
“小姐,小姐……”
闻声,她惊讶地望向门口,见披着披风急急进来的李嬷嬷,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预感,她一把将身上的锦被掀开,就欲下床。
李嬷嬷见状,顾不得自己还在急喘着气,快步上前就将她往床里按了回去,不让她下府,“小姐、小姐,你可不能去、不能去的……”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将府里的情况说了出来,府里紧闭,没有国舅府的手令,根本不能出府去。
她压根儿就没有靠近过门,就给府里的侍卫有礼地拦了下来,她只得匆匆地回来,向自家小姐回禀,心跳得好快,怕是府里出大事了,而且这事与二丫脱不了干系!
“二丫可能……”身为国舅爷的女儿,李无垢又不是不知事的人,岂能不知道自己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紧紧是弄走了曾玉静还好,如今扯上九王爷京极律,怕是父亲要以为二丫是故意混入府里打听消息的,后果很难料,最严重的后果可能是二丫永远是出不了国舅府。
李嬷嬷硬是拦住她,不让她下床,忠心耿耿地劝道:“小姐,你可不能去,二丫救了你一回,你念着她的救命之恩这是应该的,可万万不能逆了老爷的意,你自小失去了母亲,在府里过得艰难,若不是有宫里的太后老人念着你,恐怕这府里哪还有小姐的清静之地,小姐莫要为外人惹怒了老爷,以至于父女之间有了隔膜。”
“可二丫……”李无垢的眉头纠结成一团,竟有几分西施捧心的柔弱姿态,“嬷嬷,我怎么能就这么干等着二丫的消息吧,若是真有个万一,我岂不是成了见死不救的罪人?”
二丫与她相伴三月余,早已经让她习惯了二丫的陪伴,让她就这么等着二丫可能会消失在世界上的消息,她实在是坐立难安。
李嬷嬷一把握住她颤抖的双手,竭力地劝住她想去前院的念头,她是府里的老人了,什么话没有听说过,什么事能没听过,国舅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岂能不知道一点,只是,那二丫既然与九王爷有关系,而且入得府里来,即使是没做什么,也难逃出国舅府的手段。
“小姐,你万万不可前去,二丫说她自己不记得事了,可小姐能保证她真的不记得事了?”李嬷嬷的话很直接,身为小姐的奶娘,自小姐出生时就一直照顾着小姐,她就时时以小姐的安危为第一考虑,“如果她真是九王爷派到小姐身边的,又如果那次救下小姐,也是有人有意为之……”
她说到后面,见着李无垢的脸色暗了下来,那溢满担心的晶亮眼眸也已经消沉了许多,就将心里的话留了下来,静静地望着李无垢。
“……”
李无垢长长地叹气,让李嬷嬷退开一些,纤纤玉手指向床底,粉色的嘴唇抿得死紧。
李嬷嬷有些疑问,还是低下身去看了一眼,先映入她眼睛的是两条白晃晃的长腿,长腿大半条露出包裹身体的裙子外,上面竟然是青青紫紫,她大惊,嘴巴大张开,惊慌地望向床里的自家小姐。
“小、小姐,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她受惊,话里都有些不能控制地结巴,“小姐,房里怎么、怎么会有人?是不是死了?”刚才就瞄了一眼,那女人一动不动地,好象没有气息似的,触目惊心的是她那双白玉般腿间的青紫痕迹,以她的经验来看,分明就是给糟蹋了的样子,令她都不太感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六夫人曾玉静。”李无垢对李嬷嬷完全不会有什么隐瞒,将事情就说了出来,“这是二丫弄来的,她懂武功的,许是将她点了穴道吧。可能是看到什么了,就把曾玉静给偷偷带出来了,这才引起的事端。”
李嬷嬷这会才明白事来,平日觉得二丫偷偷懒什么的,也没太在意,看在她救了自家小姐的份上,还是容忍她许多,可是现在一听这事,思及床底下还躺着未醒人事的曾玉静,觉得小姐平静的生活就要打破,甚至可能会因这事让自家小姐在老爷的面前承受责难,她更加地就坚定了不能让自家小姐掺合二丫的事。
“小姐,六夫人被二丫带过来的时候,可是醒着的?”她不敢大声,尽管知道曾玉静让二丫使了手段还没有醒来,还是怕惊动了她,声音轻得跟猫儿似的,“总不能让她一直就藏在床底吧?”
“也是,总不能让她一直藏在床底。”李无垢不禁要埋怨起二丫,做事也太毛手毛脚,将这么个大麻烦交到她的手里,让她进退不得,看曾玉静这样子,她都有些不忍心,可帮了曾玉静,又是明明白白地与父亲杠上,承受不住父亲的怒意。“不如明天去上香,悄悄地带出去,让大相国寺的住院师父帮忙吧。”
李嬷嬷将二丫埋怨了个透,如果二丫此刻站在她的面前,恐怕是被她狠狠地揪紧耳朵,好好地教训一番,现在事情摆在面前,只能想办法尽快地让小姐摆脱这件事才是正理,她根本没空去担心二丫的死活。
“只能这样子了。”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府里各处都有侍卫把守,别说是人,连苍蝇都逃不过他们阴毒的眼睛,她根本没办法将曾玉静送回去,“小姐,你且先睡下,二丫那边,希望吉人天相,曾玉静让奶娘来处理吧。”
她低下身,将床底下的里曾玉静给拖了出来,这一拖,遮住曾玉静上半身的衣裙就掉开了些,先前虽早有准备,映入眼帘的景象还是令她大吃一惊,这个六夫人的身上几乎找不出一块好的肌肤,如凝指般的肌肤到处是青紫的斑驳痕迹,也有牙齿咬过的痕迹,特别是胸前的那抹丰盈,顶端干涸着血色,还有到处可见的指印,像是被狠狠地掐过身上的每一块肌肤。
李嬷嬷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手里的动作都有些迟疑,“小姐,你别看,你快闭上眼睛。”
她回头一望,见李无垢脸色惨白地捂住嘴巴,一副欲吐的惊慌模样。
李无垢往后缓缓地躺下,刚开始将曾玉静从窗口弄进来的时候,二丫立即将人给包了起来,她就那么一瞄,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会儿一看,肚子里立即翻腾了起来,干呕了好几下,没吐出什么东西来,眼眸里到是难受地溢出水意来。
李嬷嬷的力气还行,就将那衣裙往上一扯,盖住六夫人曾玉静的身子,往日里对曾玉静的嫌弃之意,有些淡了开去,天可怜见的,六夫人曾玉静的年龄还没有小姐大,好好的侧王妃不做,怎么就跑到国舅爷的床里了。
李嬷嬷是不知道曾玉静也是身不由己,一向是心高气傲的她怎么能容许自己巴上一个老头子,即使贵为当今国舅,哪里比得上她心中那个在众人眼里是个纨绔子弟的情人,却是哪里料得她自己的贴身丫头将她给卖得彻彻底底,污了她的一身清白,她要活不得,要死也不能!
曾玉静静静地闭紧着双眼,完全任由李嬷嬷处置,一直没有动静,就像深深睡着一般。
李嬷嬷将她弄站了起来,让她整个人靠在她的肩膀,几乎是一步三歇地走出内室,待得将曾玉静平平地放在地面,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要用完了,喘了一口气后,她才去打水,将毛巾送湿,慈悲地将曾玉静整理一下。
这会儿,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到曾玉静的整个身体,对她身前身后的撕裂仅仅是长长地叹口气,将她身上的血迹都给细细地擦干净,嘴里轻轻地念着“阿弥陀佛”,造孽的,把个女人折磨成这样子。
这边,清清静静,没有任何异动,而前院里的二丫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她仿佛还不自知,竟如三岁孩童般问出了稚嫩的问题,回应她的是国舅爷一副和善的面容,黑衣人则是阴阴冷冷地笑了起来,伴随着他毒如蛇般的眼神。
二丫让国舅爷的一脸虚伪给弄得恶心不已,又顾忌到黑衣人的眼神,仿佛一下下如刀将她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地剜走,双臂不自觉地抱住自己的身子,瘦弱的双肩往上耸起,“如果不想让我死的话,麻烦两位告诉我一下,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两位,也好让我死前做个明白人。”
她在赌,赌时间,也许李无垢已经派人去了九王爷府,她需要的只是时间,拖到九王爷来救她,可是,她觉得手心里全是汗,不动声色地擦在衣上,根本不敢保证九王爷收到消息便会赶来,她算是什么,一个王妃,她死了,再另一个王妃也就是了。
“假冒天清王的女儿,这算不算欺君之罪?”国舅府落坐在椅里,神情悠闲地浅啜着茶,望向她的眼神多了些慈悲,就像普渡众生般的佛陀般,看着她在红尘里苦苦挣扎,恩赐般地给她一丝希望,“也许,你可以将功折罪。”
将功折罪?
这四个字,让二丫听在耳里,怎么都感觉不舒服,京极律好象没有说她假冒天清王的女儿吧,当事人都没有说话,国舅爷到是想干嘛?想拿这事吓她吗?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