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关于人魂附体传说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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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镇委的司机相奇志说:“于哥,我给你的钱收到了吗?”(司机在于撞死的地方烧了一捆纸)。(于长亮)说:“收着了,收着了,你给我的钱那么多,现在还没地方放。许姐给的钱我也收到了。”(许姐是于的同事,在于的办公室烧了一摞纸。)
闹腾了近一夜,满屋子的人都劝它快回家吧,并答应一块送它回去。找来医院的救护车,老潘的身子直挺挺,大家费了好大劲好不容易才把老潘抬上车。老潘躺在救护车里面,紧闭着两眼。由罗书记、镇长窦召中、王少波、工会王主席、张永新、企业办主任王新亮、还有招待所的俩口子,陪同救护车一起去四十里镇的于长亮的老家。大家都不知道路,老潘躺在车里一直闭着眼,却指挥着司机向左拐向右转的,一直到于的家门口,说:“停下吧,到了。”满车的人既是惊奇又是害怕。
于的三叔于东波(在沂水工商局上班)来了,(于长亮)说:“三叔呀,我都二〔十七〕岁了,也没个媳妇。”在场的有人笑出了声。(于)说:“不说了,人家都笑话咱了,清明节也没吃上个鸡蛋。”让三叔给煮鸡蛋吃,于东波赶快回家拿了三个生鸡蛋。还没到跟前呢,(于)说:“你看俺三叔拿生鸡蛋怎么吃呀?”罗书记说:“煮,快点煮!”煮熟后,三个鸡蛋六口吃下去了。接着跟三叔说:“别上高桥闹人家,是我父亲头一天就来了,叫我上他那去的。”
救护车开到了于长亮的坟地,于说:“罗书记呀,我不能让你们白来,也不能让你们干来!下阵小雨送送你们吧。”接着天就下了十多分钟的小雨。在场的人头皮发麻,一个个目瞪口呆。(于)嘴里说着:“走了,走了。”一下子趴在自己的坟包上。过了一会儿,老潘才苏醒过来,问她,什么也不知道。
这事过后,大伙才明白过来,老潘到综治办转悠的那些日子,综治办工作人员,不是这个出事,就是那个有病,都是于长亮的冤魂做的怪。
于长亮附在老潘身上作怪的这件事很快就传了出来。此后的两个多月,天一黑,高桥镇委大院便无人敢出门。武装部长张永新说:“我算是服了。”
接着,高桥镇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综治办副主任叫做门振亮,他妻子年纪轻轻就得了乳腺癌死亡,临终时忽然清醒过来嘱咐门振亮:“以后不要再整好人了,要不然你要受报应。”
第二个案例则在原北大副校长,中科院院士季羡林教授对母亲的回忆中提起(《忆往叙怀》),原文如下:寸草心(2)
关于母亲,我已经写了很多,这里不想再重复。我只想写一件我决不相信其为真而又热切希望其为真的小事。
在清华大学念书时,母亲突然去世。我从北平赶回济南,又赶回清平,送母亲入土。我回到家里,看到的只是一个黑棺材,母亲的面容再也看不到了。有一天夜里,我正睡在里间的土炕上,一叔陪着我。中间隔一片枣树林的对门的宁大叔,径直走进屋内,绕过母亲的棺材,走到里屋炕前,把我叫醒,说他的老婆宁大婶“撞客”了——我们那里把鬼附人体叫做“撞客”——,撞的客就是我母亲。我大吃一惊,一骨碌爬起来,跌跌撞撞,跟着宁大叔,穿过枣林,来到他家。宁大婶坐在炕上,闭着眼睛,嘴里却不停地说着话,不是她说话,而是我母亲。一见我(毋宁说是一“听到我”,因为她没有睁眼),就抓住我的手,说:“儿啊!你让娘想得好苦呀!离家八年,也不回来看看我。你知道,娘心里是什么滋味呀!”如此刺刺不休,说个不停。我仿佛当头挨了一棒,懵懵懂懂,不知所措。按理说,听到母亲的声音,我应当嚎陶大哭。然而,我没有,我似乎又清醒过来。我在潜意识中,连声问着自己:这是可能的吗?这是真事吗?我心里酸甜苦辣,搅成了一锅酱。我对“母亲”说:“娘啊!你不该来找宁大婶呀!你不该麻烦宁大婶呀!”我自己的声音传到我自己的耳朵里,一片空虚,一片淡漠。然而,我又不能不这样,我的那一点“科学”起了支配的作用。“母亲”连声说:“是啊!是啊!我要走了。”于是宁大婶睁开了眼睛,木然、愕然坐在土炕上。我回到自己家里,看到母亲的棺材,伏在土炕上,一直哭到天明。
我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希望它是真的。倚闾望子,望了八年,终于“看”到了自己心爱的独子,对母亲来说不也是一种安慰吗?但这是多么渺茫,多么神奇的一种安慰呀!
母亲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
(本文,以后要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