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无弦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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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梦的想法跟水临渊很接近，不过水流梦的心态平和得多。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干女儿能当宫主，不过她也清楚看到终葵碧的实力。水羡鱼出类拔萃，终葵碧却不是出类拔萃那么简单。所以，她接受终葵碧荣升宫主。可是峰回路转，终葵碧突然自杀，又丧失功力，连性情神志都大不如前，水流梦的心不禁掀起波澜，但终归只停留在想的层面，大不了是多一些无谓的叹息。

这时，水临渊已经把自己见到终葵碧夜探使者的经过说了出来：“她现在的功力真的太差了，我跟了这么久，她一点也没察觉。”

水羡鱼很严肃地看着水临渊，目光极其锋利，却不说一个字。

“姐，你这是做什么？”水临渊都被看得不自在了。

“我问你在做什么才对？”水羡鱼狠狠地说，“还跑去监视宫主以下犯上，你疯了你？！”

“我没疯，宫主本来就应该由你来当！”

“水临渊！”水羡鱼真的生气了，抓住茶杯的手几乎颤抖，在她的内力作用下，她手里的茶杯脆弱地粉碎了，茶杯的碎片和茶水顿时四溅，还划破了她的手。可怜奏乐者一直最珍视保养的巧手，立刻出现了多条血痕。

水临渊大惊，连忙扳开水羡鱼还抓成拳形的手指，让里面的碎片跌离：“我去拿金疮药，姐，你先忍忍！”

说罢，水临渊一支箭地跑了出去，也不用眨眼的功夫，他又冲了回来，急着替水羡鱼清理伤口上药。

“临渊。”水羡鱼见水临渊如此紧张自己的小伤，心里也很感动，不由自主地叫了他一声。

水临渊便看着水羡鱼，手里的功夫没停。

“今晚你跟我说的话，我希望再也不会听到了。今晚你做过的事，我也希望永远不会再发生。”

水临渊没做声。

“答应我。”水羡鱼语重深长地说。

过了很久，水临渊才狠下心来点了点头。

次日，顾清影来检查终葵碧的功课时，发现终葵碧毫无长进，不禁丰眉浅锁。终葵碧和寒灯就像两个逃课的学生，心虚地面面相觑。

不知道为什么，终葵碧竟然无法对顾清影撒谎，一口气就把昨晚的恶作剧说了出来。

顾清影听罢，开颜一笑，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实在是宠终葵碧到溺：“你这丫头，就是爱生事。”

终葵碧见顾清影没生气，心情也舒畅了：“对不起，婆婆。今天我会好好学琴谱，不过我还是要抽点时间去看看杜仲之。”

顾清影却说：“你不是打算每次遇到为你摧残生命的男人都去安慰吧？这样你会累死的。”

“啊？”终葵碧又是如堕五里云雾。

寒灯却傻傻地偷笑。

顾清影又蔼声说：“不过你真要想去看杜仲之，我也赞成。怎么说杜仲之也是我们的客人，他见了你，也许就了了心愿，不必吃百毒喂心丹。”

“谢谢婆婆！”终葵碧十分欣喜。

顾清影真是个多愁善感的美妇，转念一想，她又叹息：“如果你的功力还在，杜仲之可能就有救了。”

终葵碧不明白了：“我又不是医士，我能救杜仲之吗？”

顾清影说：“当然可以了，奏乐术能伤人心志，也能益人脏腑。天玉宫里论演奏疗伤的功力，谁能出你之右？”

言下之意，可惜终葵碧现在的功力，除了轻功，还不如一般的谱师。

“难道婆婆您的功力还不够？”

顾清影拉着终葵碧的手，说：“我也能替杜仲之疗伤，不过效果肯定没你好。不过就算是你出手，也只能缓解他的症状，以后要是没有良医妙药，可能也是徒劳。你就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扛了，啊？等一下我叫医士跟你一起去，不过你呢，最好别声张惊动其他使者。”

“嗯。”终葵碧是一万个答应。

“使者很快就会到齐了，你现在的状态实在有点让人担忧。”顾清影说。

“我知道，婆婆就是担心到时我会在使者面前露了馅，贻笑大方。”终葵碧还好意思自说其短呢。

“你也知道啊？”顾清影笑过，又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这样吧，要是遇到需要你出手的，你就把陶渊明搬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