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来龙去脉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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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葵碧其实什么都没想，就算真想，也跟夏侯歌无关。

她想的是，刚才自己说那些冰冷的话是不是有点心怀鬼胎？好像自己真的是故意让寒灯听见一样。

他想的也是，她对夏侯歌如此坚决，对我，岂不也一样？他就是“世上对我矢志不渝的人多得很”中的一个，而所有这些人都住不进她的心，她的心只为云笑风而跳。

雨。

秋雨寒凉，并不很湿润，在又长又窄的街道上，雨水里还混杂着两边铺子里的包子香、肉香、米香、茶香、酒香、豆香。

它来得太仓然，寒灯一时也找不到卖油伞的铺子，就和终葵碧一起在屋檐下躲雨。

夏侯歌却来了，撑着一把崭新的油伞，递给终葵碧：“给你。”

“谢了。”终葵碧老实不客气，屋檐实在太狭小了。

夏侯歌看到终葵碧接过油伞，高兴得笑容灿烂，他自己却没走到屋檐下避雨，而是“扑”地一声跪在终葵碧面前，跪在水洼里。

“夏侯歌你这是在干什么？”终葵碧一惊。

“表真心。”夏侯歌还说得那么的浪漫啊！

终葵碧哭笑不得，很不屑地俯视了夏侯歌一眼，夏侯歌迎上来的目光那么的直接和勇敢。

“寒灯，”终葵碧转向寒灯，“打晕他，抬他回张府。”

“是。”寒灯真的一掌劈出，就把手无搏鸡之力的夏侯歌击晕了。

什么跪地求爱的招数最烂了，终葵碧真搞不懂为什么电视里的人一旦被人跪着就没辄，他跪你受不起，不理他直接走掉又不忍心他长跪，那就直接把他打晕啊，问题马上就解决了。

寒灯背起夏侯歌，终葵碧就把油伞给了寒灯：“早去早回。”

“嗯。”

这又有点心怀鬼胎了，向终葵碧示爱有什么下场，夏侯歌就是最好的例子。受点皮肉之苦也没什么，但是你绝对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终葵碧看着寒灯四平八稳地走远，心里突然想说一声对不起。

虽然夏侯歌不是值得她喜欢的人，但是她还是想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毕竟他的沦陷也是自己招惹出来的，任性和幼稚总会给你带来这么一点的教训。

至于寒灯，跟他说对不起有用吗？

第二天，终葵碧就跟江如海和江如珊辞行。

江如海和江如珊江如珊再三挽留，不过终葵碧还是婉拒了这两兄妹的美意。走之前终葵碧也见过了张明晰，让他好好劝慰正在闹风寒的夏侯歌。

这一走，似乎不仅是跟江如海和江如珊辞行，还像是跟这个风波不断的江湖道别。

一路回天玉宫，终葵碧想了很多很多的事。

顾清影和容自龄生时别离了三十年，死的时候却厮守在一起。终葵碧便念起自己跟云笑风。

她也不想当什么宫主了，她的心已经飞向了那片竹林，那个安息在泥土里的少年。

于是，一有机会，她就找水羡鱼聊天。

“羡鱼姐，不如你也学学清啸？”终葵碧说。

水羡鱼失笑：“我也想学，不过现在我的功力尚浅，学也学不来。”

除非她是容自龄或者终葵碧这样的武学奇才。

接着，水羡鱼似乎从终葵碧黯然的神情里察觉到了什么：“小碧，你还想着笑风吗？”

终葵碧默默地点头。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水羡鱼说。

终葵碧默默地摇头。

水羡鱼一声叹笑：“难道你打算一直想着你的云大哥，终生不嫁？”

终葵碧很诚恳地说：“没错，这一辈子我都陪着云大哥。天玉宫就交给你了，羡鱼姐。”

水羡鱼怔了怔：“小碧”

水羡鱼真不敢相信终葵碧对云笑风情深至此，还以为她不过是心中记挂，过一段时间就能放下，她还指望寒灯守得云开见月明呢。

终葵碧不过二八年华啊，就决定归隐山林为云笑风守坟以渡余生，青春美好她竟都无心消受。

水羡鱼一阵难过：“小碧，天玉宫需要你。就算我想接任，我也没有这样的资质，我们这一辈弟子里面，就你最出色了。”

“在我心里，”终葵碧说着，口吻便有点俏皮了，“羡鱼姐你就是最出色的。当然了，如果男人也可以当宫主的话，临渊也还算不错。”

水羡鱼嘴角扬起一丝甜笑，被终葵碧捕捉到了，终葵碧便说：“怎么我每次讲到临渊，羡鱼姐你都这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