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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原与庶兄济北王慕容泓同乘一车,因女眷车里的铺设稍好一些,前几天突然发病后就转而与随波同车,听见姊姊的话,微微摇了摇头:“不看了,恐怕以后的春天,我也看不到了。”声音低弱得好像随时都会咽气一样。
随波忍不住哭泣的时候,外头隐约传来秦军的号令,一声递着一声,渐渐就到了跟前:“太子率百官出城迎接圣驾啦……降人一律下车下马……步行入城!”按规矩,女眷是不必下车的,随波原也就听着,瞥见慕容冲的时候,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下不由祷告苍天,求秦军不要留意这辆车才好。可惜天不遂人愿,车外突然有人大声嚷嚷:“这车里有一个白虏小子!”
此时传令的正是大秦天王的老熟人——秦军校尉毛武,听见了就调转马头,到车前拿枪尖挑起帷幕,一打眼看见一个少年“爱搭不理”地躺着,不由怒气上涌:“你下来!”他说得凶狠,随波吓得惊叫了声,想也不想就扑在慕容冲身上,回头哀求:“他不是有意的……他生病了,求求您饶了罢。”
毛武这才留意到车里的随波,训斥的话都到了嘴边,瞧见了那张堪称姿容绝世的脸,不知怎的,竟把训斥的话全给忘了,呆了半天方才回过神来,吭吭哧哧地说:“这……这是天王的旨意,怎能违抗?”说完了,扭脸不看她,朝慕容冲厉声喝斥:“躲在妇人的车里装死吗?滚下来!”
慕容冲病得厉害,脑袋一阵阵发晕。毛武就靠着车门朝他大喊大叫,他听着却像是有人隔着半里地同他说话一样,那话声还隐在风声里,若有若无的听不清晰。好不容易听清楚了,气得不得了,想撑着下车,眼前一阵发黑,当下不省人事。
慕容冲的生母——前燕太后大可足浑氏便在前面一辆车上,听见随波的哭声与毛武的喝斥声,不管不顾地跑了过来,看见慕容冲病成这个样子,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什么慕容家族的光荣、太后的威严全都顾不上了,一边哭得差点背过气去,一边就要给毛武跪下。追过来的女眷一边拦住她,一边跟着哭,一时间便是哭声一片。
队伍最前头的苻坚正在同前来迎驾的太子苻宏与弟弟苻融随意说笑,正高兴的时候,突然听到后头有人号丧,满心不悦,也不多说,立时调转马头,疾驰而至,隔着老远就厉声喝问:“怎么回事?”
毛武赶紧过去把缘故说了,苻坚听了皱眉:“下不下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病了,那就呆在车上好了……谁病了?”说着就到了车前,看了一眼,神色间有些惊讶:“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他这么一说,大可足浑氏和随波又是一阵伤心。随波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声,这时又哭了起来。苻坚循声望去,眼中的惊讶之色又加深了几分——华如桃李,艳若海棠,真正人间三月好春光。
这少女就好像刚离了枝头的水果,微丰的身材里透着新鲜和饱满。肌肤细致到不可思议,她的鼻尖沾了一朵绒絮,而这番景象,竟让他不自禁地想:如果伸手去拂那朵绒絮,就好像伸手去擦凝脂上的灰尘一样,一准会留下痕迹……这念头实在可笑,他忍不住就笑了,一边笑,一边下意识地伸手去擦自己的鼻尖,就好像沾到绒絮的人是他一样。
随波留意到他的目光,愣愣地跟着去擦自己的鼻子,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绒絮,白白的、薄薄的一小团,脸登时就红了,低了头说不出话来。
苻坚又是一笑,然后才同毛武说话:“实在病重的前燕宗室,入城后就送到建好的府第里去罢。不然仪礼繁复,要出个什么岔子,反倒不美。”为了表示志在必得,苻坚一向在出兵前先修好敌人俘至长安后的府第,这时正好派上用场。
当下十数万人车辚辚、马萧萧,由北门进入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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