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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攥紧了身下的丝绒床单，注视着利特的笑容片刻之后，她轻启朱唇，缓缓吐出两个字来：“成交……”
利特的脸上顿时显露出了惊喜之色，他坐在白慕身侧，看向五彩波澜的琉璃窗，仿佛陷入了回忆：“我第一次见到楚煜，是在锦绣那里，那已经是四百年前的事了……”
见白慕脸上没有太多的惊讶之色，利特便魅惑一笑继而说道：“那时候锦绣身处一间花楼之中，我是被她的血吸引而至。没想到就在我快要得手的时候，楚煜突然出现并将我钳制。是锦绣开口求了楚煜，我才没有落在楚煜手中。那之后锦绣告诉我，她和楚煜都是术师，流连徘徊在人群中，为的便是收集人骨……”
“人骨……”白慕的脑海里浮现三十二层的那些骨盒，她没有想到其中的一些骨盒竟然历经如此之久的时间。
“不错。”利特点点头：“那些人骨想必你也见过。楚煜收集它们，就是为了找到云芜。”
“找到云芜？”白慕有些疑惑：“人骨和找到云芜有什么关联？”
利特收回视线，转而落定在白慕脸上：“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锦绣曾经说过，云芜是楚煜深爱之人，但不知为何，楚煜失了云芜的踪迹。可只要集齐了那些特殊的人骨，就能找到云芜。锦绣生日宴会的那天，知道楚煜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么？”
白慕摇了摇头，她清楚地记得，那天楚煜前往会所的时候，分明情绪大好。可跟着周嘉进了房间再出来时，已是怒气盈盛，后来又喝得酩酊大醉。
“每到锦绣生日的那天，是她灵术最强盛的时候。也是在这个时候，她会帮楚煜寻找云芜。可是那天她告诉楚煜，或许找不到云芜了……”利特缓缓说道。
“怎么会找不到？”白慕有些不解。
利特笑笑，却有一些无奈：“锦绣费尽了气力却还一无所获，不如说从一开始就没有找到云芜的希望。她之所以这样撑着，除了给楚煜一个希望，也是给自己一个希望。如果不是云芜，她与楚煜之间唯一的一点联系也会就此斩断……”
听到这里，白慕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眼前一晃，利特突然将她摁倒在柔软的床上，注视着白慕清澈且略有些惊慌的双眸，利特魅惑一笑：“是为了让你明白，留在楚煜身边没有任何的好处。一旦找到云芜，你就再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白慕的心顿时一沉，却仍然心有不甘：“你不是说或许已经无法找到云芜了……”
利特脸上的笑容敛去，夹杂着淡绿色的眼眸却浮起了一丝怜悯：“果然，你对楚煜动了心思……”
“我……我是血契之骨，自然要……”白慕狡辩着。
利特用手指轻轻摁住白慕颤抖的唇，缓缓摇了摇头：“即便没有云芜，他的身边还有锦绣。锦绣陪伴他度过的漫长时间是你所不能及的，更何况，仅凭着你，如果真与锦绣抗衡，你觉得有几分把握？”
听到这话，白慕的身子僵在了那里。她怔怔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一点点地凉了下去。她不在意与周嘉抗衡，可她在意利特说的那句话。
的确。如果楚煜已经在世上存活了千年之久，那么周嘉陪伴他度过的那些岁月，是她触不可及的过往。她没有分毫可以与之抗衡的资格……
想到这里，白慕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利特似乎对白慕的反应很是满意，手指轻轻拂过白慕的脸颊。他抑制着自己难以自控的震颤，缓缓贴近了白慕的脖颈。
他渴念的，他执着的，如今就要到手了……
闭上眼的白慕感觉到那寒彻的冰凉渐渐靠近，继而脖颈处传来了钻心的疼。那是利特的尖牙一点点钝重地破开她的皮肤。
仿佛是准备慢慢品味，利特并不急于将尖牙瞬间穿透，而是享受着那白皙的皮肤被缓慢破开的质感以及那柔软身体传来的战栗。
这一切都让利特兴奋不已，直到此刻，他才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从见到白慕第一面开始，就对她有着如此之深的执念，即便是冒着被楚煜杀死的危险，也要亲自去品尝一下这让他兴奋到极点的美味。
血的喷薄只是一瞬间。
白慕的喉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利特便察觉到那从未享受过的甘甜瞬间入喉。
然而下一刻，并不是肆意的汲取，传来的却是利特痛苦至极的叫喊。
尖牙瞬间从白慕的脖颈处抽出，白慕猛地睁开眼，便看到利特的双唇如同被火焰灼烧一般，皮肤迅速地皱在一起，血沫飞溅。
“楚煜！楚煜居然用了禁术在你的身上！”利特痛苦地哀嚎着，抱头从床上跌落下去，慌不择路地躲到了厚重的窗帘后。
看到这样令人惊讶的场景，白慕也顾不得害怕，捂着脖颈急急朝门口跑去。
而大门却在她跑近的时候，瞬间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