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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你……”苏亭秋一时惊得说不出话，她仔细辨别这段话所传达的信息，想了想似乎是凌高轩也不奇怪，他总能卷入出乎想象的事里去。
装在智能机器侍应里的凌高轩得意地说：“当然是我啊，我不是说了今天回来嘛，提前一点而已。”他敲了敲手腕上的机械表，提醒苏亭秋：“快十二点了，咱们先赶紧找卡片，等会测试开始再和你解释。”
“好……”苏亭秋把书放回原位，继续往前排书架走去，凌高轩混杂着机械的声音在后面若无其事地给出指引。“这里的侍应都是智能人型机器，我们公司和科研所合作的产品之一，没想到被他们买来当安保，型号有点旧，嘶，视角限制真难受……对了，卡片上有特殊金属芯片，这个机器身上的扫描仪能感应金属存在，但具体是什么物品分辨不出来，咱开挂也开的不太过分，哎这里有一张……总之我会陪着你，等测试结束……滋。”
机器凌高轩和苏亭秋一起又从楼上寻到楼下，终于在一楼大厅的旋转楼梯上发现了一张文字卡片。之间还遇到好几位测试者和他们的侍应，看样子大家都不想继续坐以待毙。
大脑好痛，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凌高轩让技术人员解除了屏蔽，摘下了信号传输设备。刚才把自己的意识赋予到智能机器侍应身上修改了程序规则，现在这位二号侍应已经完全按照他的习惯和逻辑以保护苏亭秋为第一准则去执行活动，要不然十天不吃不喝躺在这同步进行他可能会饿死直接玩完。
除去基本的进食和休息，凌高轩准备随时接上意识传输亲自操纵机器。
毕竟打入对方内部才能知道他们在搞什么。
十二点准时响起广播，这一次所有人都集中精神等着听测试的具体内容，没想到只等来这样一句“现在起至早上九点第一次测试数值排名公布前自由活动。”大晚上的不睡觉就为了句自由活动，只能叹口气忍着，安慰自己也许这就是测试的一环，只要能平安走出去就行。
苏亭秋带着卡片回到房间，专属侍应在门口停下脚步，转换成之前礼貌又疏远的语气送她进了门就离开了。尽管整栋大厦灯火通明，可门外一点多余的动静也没有，仅隔着一扇门好像可以屏蔽一切危险似的，然而测试者们也知道这什么也挡不住，但就是信赖这种若有似无的安全感。
“你在哪里？”
“我一直都在。”
看到手机上回复的短信，苏亭秋暂时放松了一些，她把收集到的卡片拿出来整理，目前只有两张有信息的分别是图书室找到的“繁荣”和楼梯上的“材料”，其他的都是数字0。
“现在去休息吧，外面的情况有我看着。”凌高轩放下手机，翻开了一本国王送的麦丽苏王国历史，试图理解这个世界的创造和发展过程。
“传说一条阳光下会映发七色光芒的河流从天的尽头流淌至此，麦丽苏祖先为寻找水源，越过无聊海和空虚林，幸福的指引将他们聚集至看得到七色光芒的地方。
第一个勇敢尝试的祖先喝下一口七彩河水，空白的头脑生出丰富情感，脸上露出三分微笑，三分欣喜以及四分的不明神情，容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的美丽简直和天上的神仙同样比拟。此番情景让麦丽苏人欢呼雀跃，他们开始在河流边采伐，建造，逐渐形成了宝石一样耀眼的聚落……”
“其中一位喝下河水的祖先偶然发现七色光芒会使人变得迟钝，因为过于刺眼的光芒掩盖了其他事物的独特颜色，所以被七色光芒照耀的人只会像飞蛾扑火一样追求触不可及的假想中的幸福，于是她离开了麦丽苏人定居的地方，寻找不受七色光芒影响的人类……”
“旅行的途中，她经过一处建立在高山顶峰的聚落，常年冰雪覆盖，这里的人们只有围靠在火堆旁才能勉强维持生命。有人好奇问起她来时的方向，她将七色河流的故事讲给他们听。
雪山的人想用冰雪化成的水交换七色河流之水，她劝阻他们不要沾染，然而冰雪聚落的人抢走并当面喝下了她迫不得已携带着维生的七色水，随即也变得和麦丽苏人一样耀眼，冰雪之峰也亮起七色光芒……为了和麦丽苏区别，这里的人们称自己为‘桔可苏’……”
“她从雪山逃走，外面的世界广阔无垠，丢下七彩水寻找到其他水源解渴以后，久违的清晰感又回到她的头脑，但容貌的改变已经不可逆转，七色头发到任何地方都会吸引目光和注意……她苦恼着，一位穿着黑袍的祭司出现，告诉她麦丽苏与桔可苏发生争斗，两方为了占据七色河的源头已经损伤过半。她带着外世界的水回到麦丽苏，救下了为数不多的麦丽苏遗民，与此同时黑袍祭司也将水分出一部分给桔可苏的人，桔可苏人喝下水清醒后惭愧地离开，一部分回到雪山，一部分跟着祭司去外界生活……”
“麦丽苏人将七彩河的源头用残余的七彩光芒力量封印起来，从四面八方引来其它水源冲淡这一切，又在周围种满了密树荆棘让人难以靠近，最后跟着解救他们的这位祖先一起离开。
他们寻觅了许多地方，直至陆地的尽头，面前是风暴囚困的海面。祖先说越过这片海洋是新的世界……乘风破浪之后站立在坚实的土地上成立了现在的王国，为了永久铭记曲折的曾经，他们将新的王国命名为麦丽苏王国……”
这故事……该不会是三号那个家伙编的吧。
“好读的睡前童话。”凌高轩打了个哈欠，给这本书留下一个评价。
魏哲走过来汇报探查到的情况，看到他手里厚实的烫金封皮精装书，神色凝重。
“凌总，这本书……”他指了指书小心问，“您全部看完了？”
“看完了。怎么，你想看？想看就拿去……”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看完有没有什么感觉，或者……实话说吧，这本书我听说在麦丽苏是禁书，担心您看了受到什么影响。”
“这是禁书？”凌高轩难以置信又翻了翻书的内容，抬头对魏哲说：“就是普通的王国史，没什么不能看的，不信你可以拿去看。”
魏哲接过厚重的王国史，翻开第一页，上面全是他看不懂的像花纹一样的字，看得久了竟觉得有些头晕。“凌总……您什么时候学过麦丽苏语？很惭愧这本书我看不懂。”
“看不懂？”凌高轩把书拿回来，瞥了一眼魏哲若无其事地说：“麦丽苏语确实难学，看不懂很正常，而且这是王室内部的书籍，写法也比较晦涩。”
他活动了下肩膀站起来提着书往卧室走，关上门之前交代魏哲：“早上八点叫醒我。”
魏哲看不懂的文字，在凌高轩眼里和普通的文字并没有不同可以轻松阅读，只能猜是那个家伙搞得障眼法。不想那么多，先补个觉，等早上的测试排名下来看他们要搞什么幺蛾子再说。他双手张开往床上一摊，闭上眼睛没几秒钟就睡过去了。
苏亭秋握着卡片侧躺着看向房门，十天已经过去了一天，似乎度过的极其漫长。她不敢闭上眼睛，害怕一旦闭上眼就会发生意外，她怀疑凌高轩的声音是因为自己恐惧产生的幻觉。
空荡的房间里只能听见她一个人的呼吸，越是想让它在安静的环境里轻一点，就愈发明显。
“明天”两个字总是在茫然时代表着希望，只要跨过某一个预设的节点，一切就会改变。
“叮咚~测试者排名更新发布，您的排名是第四位。”
一楼大厅的显示屏前聚集了测试者们和专属侍应，一直不见踪影的七号也出现在人群中。他带着黑色面具，眼睛藏在兜帽的阴影里，小心地把自己藏在不被注意的边缘。
“请各位前往七层，正式测试即将开始。”
他们被管家和侍应们友好地请到大厦七楼，其中有人昨天来过，但这里仅是空旷的大厅，和今天完全不一样。今天的七层整个墙壁都是全息投影屏，视线尽头一扇方方正正的巨型玻璃，被两根合金支撑柱和框架分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块，每一片玻璃闪着不一样颜色的光芒，外界的光照进来似乎描绘出天使吟唱颂歌时从天而降的神景，令人目眩神迷。
“请按照编号站到指定位置。”
苏亭秋低头看到脚下的地面，一圈浅灰色的花纹把她围了起来，恍惚间，眼前缓慢升起淡蓝色的光幕，光幕表面不断流淌着一串又一串不明意义的字符，紧接着熟悉的叮咚声后，大厅的灯光全部熄灭，黑暗中机器广播开始宣读新的规则：
“此次测试时长不限，您所感受到的体验是通过最新科技实现的虚拟同步，测试内知觉与现实知觉百分百反映转换但不产生实质影响……”
“模拟测试时间流速将调整为测试世界观同步，现实世界经过八小时将会强制测试者统一退出休息，以保障其身心健康……”
“测试者现实中找到的卡片将在测试内发挥重要作用，请各位积极寻找并使用……”
“预祝各位顺利通过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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